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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云华湘西斗贪官

  陈云华先生创作的《湘江侦察》精彩生动,引人入胜,是广大连环画爱好者公认的一部优秀军事题材连环画。在创作《湘江侦察》之前,陈云华先生曾在湘西农村工作过九个月。

  六十年代初,中央颁布了《贯彻农村纲要40条精神》,并统一部署调集干部赴农村开展工作。年青的陈云华响应号召,参加农村工作组,奔赴湘西农村以后,他被单独派往位于衡阳以西一个山区的自然村里开展工作。至今,陈云华还记得到达那个自然村时的情景:天黑如漆,村里没有人出面迎接,他只得孤身一人住在一个被废弃的祠堂里。祠堂周围是荒地和农田,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边还真需要一点胆量。尽管如此,陈云华还是凭着年青人的热情和认真开始了工作。

  事情远不如他原先预计的那样顺利。他很快发现,除村支书、生产队长、民兵队长、妇女主任之外,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在回避他,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立。打破这种孤立成了他首先要做的一项工作。巧的是,不久队里的一头耕牛摔死了,按着村里的习俗,村支书将全体村民召集起来分牛肉,陈云华当然也得到了一大块牛肉。但是他却大声宣布,不要牛肉,并将这块牛肉分给了村民。自此以后,陈云华发现村民们眼光里开始透露出友善。他又多次去村卫生所慰问病人。“病房”是一间简陋的茅舍,屋里黑漆漆的,唯有病人的眼睛“明亮”得可怕,这是因为饥饿引起的浮肿病的结果。

  陈云华渐渐成了村民们熟悉的人,个别胆子大的村民告诉他村干部贪赃枉法的事。这引起了他的重视,也开始明白当初村民们为什么要回避他。有一位村民至今让陈云华难以忘怀。一天半夜,这位村民来到陈云华的住处说是要请他吃饭。起初陈云华还有点纳闷:哪有半夜三更请客吃饭的。这顿饭只有一个菜,一碗朝天椒。那位村民捧出了隐藏得很好、平时舍不得吃的菜油,用一枚串着线的古铜钱在盛油的小罐里浸一下,然后再在炒菜的锅底上碰一下,就算下了油,然后才将朝天椒倒在锅里翻炒。这位村民告诉陈云华:白天请客害怕别人说三道四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方便。

  这位村民的请客竟使陈云华连着几天没睡好,那碗朝天椒一直在他眼前晃动。贫穷的村民,贪赃枉法的村干部,他想到农村工作组的职责:一是整顿农村干部队伍,二是帮助发展农业生产。秉性正直的他下定决心要将村民们反映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。

  一天黄昏,陈云华正坐在祠堂门口,突然,他看见远处生产队部炊烟袅袅。他立即拔腿就往那儿跑。当时是“三年自然灾害”,村民缺粮少食,要是哪一家的烟囱里有炊烟冒出,就会让别人羡慕不已:准是有好吃的了。果然不出所料,当陈云华推开生产队部的门一看,生产队长、民兵队长、妇女主任、村支书正用上级拨下的救济粮做点心吃。陈云华鼻子里哼一声,转身就走。回到祠堂里刚坐下,妇女主任便端着一碗糯米糕走了进来,陈云华一拍桌子,厉声道:“拿回去”。

  陈云华立即向工作组作了汇报,并奉指示对这些村干部进行揭发批判。虽然村民们对这些村干部恨之入骨,但是由于家族势力原因,要村民们站出来公开揭发不是件容易的事。陈云华挨家挨户做工作。有一天夜里陈云华从一户村民家出来,正走在山道上,突遇狂风大雨,手电筒的亮光完全不起作用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上,陈云华硬是凭着他的记忆和顽强的毅力摸回祠堂。陈云华事后真有点后怕,在泥泞的山道上稍有不慎便会跌下山崖。

  村民们终于被发动起来了。在批判大会上,村民们群情激愤,挥舞着拳头涌向贪赃枉法的村干部。幸亏县委和工作组布置周密,从邻村调来了大批民兵,才没使场面失控。

  陈云华说,九个月的农村生活,使他不仅熟悉农民的饮食起居,更是从心灵深处体会到了农民们的思想情感,这为他日后创作《湘江侦察》和《老支书的故事》打下了很好的基础。

文:丁一军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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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云华 绘
姻缘
陈云华 王重义 等 绘
铜墙铁壁
陈云华 绘
傣族老哥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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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成功收复台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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